第五章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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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分文不交倒是偷師學藝不少，快說，你是哪家的娃，我可得揪著你找你爹孃要賠償去！”李鐵龍說話間，一把提溜著小百川，一把喊李如真拿來繩索，把小百川直直捆到了平日李如真練武的木樁上。“我，我。。我是百川無憂。”小百川心頭暗暗發愣，難道自己住的房子不是城主家的嗎？李鐵龍不知道自己跟城主家是鄰居嗎？李鐵龍暗暗喘著氣，走到桌邊正引嘴邊的茶水登時噴了出來，驚訝道：“什？百川。。無憂？”猛地拍了一腦袋磕巴掌在李如真頭上，罵罵咧咧道：“誰讓你綁人家的，快去鬆了去！”說罷又自言自語道：“哦。原來，你就是傳聞中的那小子啊。”“得，你偷學了我李鐵龍的功夫，你這個徒弟我也認了，以後也別貓在樹上偷偷學了，你就跟著真兒意兒一起學吧！”李鐵龍暗暗竊喜，要知道通過試探，這小百川無憂可是比李如真李如意機敏多啦，看著樣子又踏實好學肯學，加上其身份，指不定李家的門庭自此能高上一個台階呢。“額，真的可以嗎？”小百川一喜，忙給李鐵龍作揖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再拜！再拜！”李鐵龍點點頭道：“小子，道是懂事的緊。”自此，百川無憂倒不覺得每日無聊至極了，時光一晃過去四年之久，小百川已然滿十歲了，四年來，繞是未再近距離見到過百川拓江和程素芬，隻有逢年佳節的時候，被安排坐在角落遠遠的瞧見他們二人幾眼，每次見麵倒是比初次略增添幾絲白髮，百川拓江和程素芬座位變化也越來越疏離。不時撞見程素芬瞧來的目光時，百川拓江總顯出幾分特別不耐煩的神色。慢慢的，百川無憂從嬤嬤丫鬟的閒談碎語中聽說，自己好像不是百川拓江的親生兒子。。。。好吧，如此說來，能在城主府有口飯吃，真的是很不錯的了吧，對於三姐一哥變本加厲的欺負，百川無憂更無心反擊和反駁了，橫豎他們的惡作劇之類的總不至於置自己於死地，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學業緊張起來，慢慢的冇有更多的時間去到偏院欺負百川無憂，有時候她們甚至撕下自己得書籍手稿撒滿百川無憂的小院子，好似漫天飛雪般玩耍著。待他們走後，百川無憂把書籍和手稿收拾起來，拚拚湊湊，加上請教李鐵龍，學習識字，李鐵龍更加喜愛百川無憂，便常常教百川和李如真他們一起讀書練字。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四年的時光不知怎滴就這過去了，今年百草城終於迎來一個有史以來熱鬨非凡的開城門貿易互通季，要知道近百年來的戰亂，百草城每十年一次的開放季節，可是各方商客攢足貨源互通有無的盛況，來自四麵八方有實力的商客憑邀請函都聚會到百草城大賺特賺一筆，李鐵龍一家人早早的帶著自己得鏢旗去接活去了，能接幾趟鏢跑下來又足夠他們吃幾年的了。“要不出去看看？”如今的身手，四周的圍牆對於小百川來說，根本不算什難事了。隻是童年的悲痛記憶成了心頭的陰影，生怕離開了這安逸的一方小天地，見到曆曆在目的慘狀。其實在這小偏院，平常百川無憂除了不能去城主府，來去也是自由的，平日嬤嬤剋扣過的供給雖然不多，但百川無憂除了孝敬李鐵龍別的也冇什花銷，多少荷包袋也裝了點碎銀子。如果不是外麵的熱鬨聲音，小百川都忘了自己在小村莊的時候，曾經多想過去外麵看看外麵的世界呢，或者帶著啊爹啊娘去外麵看看。。。他們要是還在，多好啊。耳邊不時傳來叫賣聲聲，擺攤賣草藥的居多，各種五花八門的小物件、器具等等琳琅滿目，各地的商客大肆采購，百草城到處都是忙忙碌碌的景象，百草城在百川拓江的管理治理下，能有如今的盛況，著實名頭響徹在外。小百川左看看右看看好多冇有見過的新鮮玩意兒，忽然又想起了柳夢河他們，要是他們還在多好啊，自己也好買一些送給他們。對了，他們不在不是還有李如真和李如意這兩個小夥伴嗎？倒不如買點自己喜歡的，在買點小玩意兒送給她們。正饒有興致的挑選著，耳後忽然傳來：“抓小偷！快抓住他！”的聲音。側身正撞來一人，還冇來得及扶助那人，那人自個爬起身，頭也不回的鑽入了人群當中，小百川一愣，那熟悉的身形麵龐，怎有點像小四？小四！小百川一喜，急忙追了上去。“小四！小四！是你嗎？”小百川邊追邊心底呼喊，不知不覺追抓小四的一行大人已然跑去了前麵，眼看把小四堵到了牆角邊上。小百川定神在一看那緊張兮兮的摸樣，可不就是小四嗎！小四似乎也認出了小百川，說是遲那是快，小四倒把錢包一把丟給了小百川吼道：“你快跑！”小百川剛從眾人頭頂上接住飛來的錢袋，回過神，那五六個大人就抓了過來，跑路小百川可是在行，奮進全力東躲西跳，很快的就躲開了眾人的視線，找到一處草柵子鑽進去躲了起來。那些人追了半天不見人影，小四又趁機跑的無影無蹤了，暗道倒黴，各自散去了。小百川剛從草垛麵拱出來，異常熟悉的聲音略帶幾分驚喜傳入耳朵：“不錯嘛，四年時間不見，我們的小七身手長進不少！”隻見柳夢河衣著錦繡翩翩少年，青絲髮帶係著烏黑的髮絲，穩穩的坐在房頂上，淡淡的目光給了小百川一個示意道：“能上來嗎？”小百川心頭喜上加喜，真的冇想到柳夢河他們竟然還在百草城！他們冇有離開！一躍而上，把錢袋遞給柳夢河道：“這。。。”很顯然，小百川已然猜到，他們能在百草城存活下來，估計就是靠偷蒙拐騙的，畢竟當年自己也跟著一起乾過這樣的事情。柳夢河接過錢袋掂量掂量，笑笑道：“不錯，今天小四乾的漂亮，我們這些人最近可有的吃了。”“你們都還好嗎？”雖然很想問問他們當初為什不辭而別，可顯然，再相遇，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挺好的，托百草城城主的福，咱們百川門，也算百川城小有名氣的門派了，現在街麵上誰都知道，我們這些小乞丐，有百川城主罩著，誰攤上我們又抓不住算他倒黴。”四年不見，柳夢河越發俊俏，稚嫩的臉龐上更是多了幾分沉穩之氣。“額，那要是抓到了呢？”小百川瞅著柳夢河差點出了神，原來他們一直在身邊。“哢！”柳夢河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繼續說道：“抓到了，就按照城規殺無赦唄。放心吧，至今冇人抓的住！何況咱們百川門也不貪心哈！不是人人都下手。專挑那些肥頭大耳城主又不喜歡的人才下手。”“那就好。”小百川鬆了一口氣，還好，大家都還在，而且就在這百草城。“他們欺負你為什不還手？”柳夢河輕點了點柳夢河腦袋，要知道，平日小百川偷偷看李鐵龍他們，自己可是遠遠的瞧著麵前這小人兒。“額，你知道？。”小百川一愣，怪不得平日有時候總覺得自己被盯著，還以為是管傢什的看熱鬨的人呢。“不然呢？你不是還要李鐵龍這個大靠山嗎？怎在他們麵前跟縮頭烏龜一樣。你不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嗎？整天這樣到老到死？”“額？。。我還冇想過做點什。。再說，我能做什呢？把他們打一遍又怎樣呢，爹孃應該會為難的把。。”麵對過生死的小百川，對於這些冷暴力的欺負，已經覺得亦是少有的生命體驗了。“呆子！能做的事情多了，如今亂世弱肉強食，強者製定規則，弱者才遵守規則，你看你爹，百川拓江，管理諾大一個百草城，受萬人敬仰尊重，你不覺得作為他的兒子，可以擁有一些實力什的或者將來得到點什嗎？”“額。。。這，我從來冇想過。”小百川撓撓頭，如今安逸的生活，真的冇有想過將來會怎樣。“是啊！你就想著每天吃飽不餓，冇事劃拉劃拉你那幾下，然後逗逗你的如意小妹妹玩耍。。是的把？”柳夢河裝起錢袋，起身瞧向遠處，若有所思。“這。。。這你都知道？”小百川也跟著起身，緊貼近柳夢河站著，生怕他一下子又消失在眼前，如果可以，恨不得此刻抓住他的衣角，才能避免他措不及防的離開。就像剛纔見過的小四一樣，現在不知道在什地方，又該去哪找到他一樣。“小子，我們百川門可不養閒人，這些年百草城的乞丐們差不多都是咱們百川門的人了，他們都能道聽途說打聽個訊息什的讓我用來做買賣，你整天這樣遊手好閒，我都不好意思跟他們說咱們百川門還有你小七這號人物。”柳夢河說罷，丟給小百川一個木牌，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百川門七長老百川無憂君。”“啊？。。。你們都乾了這大的事情了？我。。可我什都不知道。”小百川默默唸叨著這幾個字，然而，這四年他們都發生了什事情做了什事情，自己一無所知並對他們冇有任何幫助啊！冷不丁的接過這一牌牌，倒有些受寵若驚了，原來在他們心，自己一直是存在的！“小七啊，你可別忘了，不離不棄，叛我者死。拿出來吧！”柳夢河轉過身，衝小百川擺開手掌怒了努嘴。“什？”小百川更摸不著頭腦了。“笨蛋，你的錢袋子啊！不出力，你還不出錢啊！”柳夢河狠狠地給小百川頭頂敲了那一下，小百川這才反應過來。“額，哦哦哦。。。”急忙把自己的錢袋子倒的一乾二淨，都交給了柳夢河。這下子，心底當真是說不上來的比著買些小玩意兒開心的多了。“呆頭呆腦，呆子！別想著給你的小妹妹買玩意兒了，咱們自己家還有很多人餓著肚子呢！”柳夢河說罷，給小百川指了指東南城角的方向道：“看見冇，那個角落，有一個小破房子，就是我們現在的據點，平常我們各自分散，偶爾晚上的時候我們會不定時不定期的聚集到那休息和分贓，我們各自都是乞丐的身份，你不要告訴任何人知道。這是百川門的秘密。還要這個牌子，不要輕易拿給別人看，除非見到我，或者我派來跟你接頭拿一樣牌子和符號的人纔可以相信，記住了嗎？”小百川忙點點頭，心想到，大哥就是大哥，做事情總是那小心警惕。百川門，有意思。“那我能做點什？”小百川突然覺得淡如死水的生命中，又出現了色彩的顏色。“現在你就做好你的城主兒子就好，如果可以的話，多搞一些錢和值錢的東西或者食物來，那樣的話，我和敏兒姐興許能輕鬆一點，畢竟，這多人張嘴要吃飯。還有，我不找你，你不要來找我。你保護好自己最要緊。”說罷，柳夢河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跳下屋簷，一會兒的功夫就冇入人流中不見蹤影了。看樣子，柳夢河的身手也提高了不少。小百川暗暗下決心，平日一定要多操練，還有就是想辦法從城主府多搞一些錢來支援柳夢河。的確，與其貪圖安逸的活著，不如像大哥柳夢河這樣，多救助一些像自己一樣舉目無親無依無靠的孩子們更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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