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功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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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張遼纔來到廣武城一看,頓時心中憤慨,廣武城已是滿目瘡痍。街上看起來很平靜,但視線所到之處的地上、牆上都有著各種各樣的痕跡,例如血跡等。他看得出來,這裡經曆過一場激烈的戰鬥。

廖化、孫乾見到張遼,向他彙報了廣武城的情況。張遼這時才知道自己一時大意,被匈奴人給引走了,心中懊悔不已。

這次龍吟軍判斷失誤,征北將軍多半會生氣,幾個人商量了一下,這麼大的事情,瞞是瞞不住的,還是老老實實地把戰況彙報上去。四人雖有過,但龍吟軍立功無數,這次也是擊潰了匈奴軍,算是將功補過了。就算征北將軍生氣,也會留有情麵的。

話說劉鑫和許褚率著百來士兵正趕往鄴縣,剛到達薊縣的時候,便收到了田豫從代縣傳來的訊息,說龍吟軍為阻止匈奴人擄掠,往樓煩方向,匈奴人卻兵分兩路,侵犯了雁門郡,雁門郡被攻破。

劉鑫收到這個訊息,知道這事情變大了,雁門郡被攻破,代郡就成了幽州西邊的屏障。他二話不說,便改道往代縣而去。

到了代縣,他見到了從廣武城逃回來的鮮於銀、齊周和郭縕三人,得到了確切的訊息,同時也知道後麵的訊息。廣武城被攻破後,廖化夜襲匈奴,奪回廣武城,而後張遼與匈奴相遇,一場激戰,也擊退了匈奴軍。

後來,他收到了龍吟軍四人簽名的戰事彙報,及悔過書,心裡也頗為感慨。剛聽到廣武被攻破時,他心裡確實很生氣,恨不得重罰張遼、賈詡等人。城裡人口和財物聚集,一旦被攻破,損失無法估量。

後來一想,戰場上冇有常勝的將軍,勝敗乃兵家常事。龍吟軍南征北戰,戰功無數,一次疏忽就重罰,等於抹殺了龍吟軍幾年的戰功。更何況,出事之後,四人都寫悔過書,在悔過書裡也是各攬責任,冇有推諉。重罰不可取,但輕罰是有必要的。

於是,他和許褚兩人親自去廣武城看一下。張遼等四人看到劉鑫親自起來,連忙一起去迎接,到屋內之時,四人跪了下來,向劉鑫請罪。

劉鑫假裝生氣,拂袖而去,唉!就罰四人跪一天時間吧!從上午一直跪到中午,劉鑫讓廖化和孫乾先起來,廖化在張遼和賈詡決策錯誤時,夜襲匈奴,已經是將功補過了,孫乾在戰事上並非決策者。

到了傍晚,劉鑫讓人安排了簡單的晚宴,才讓張遼和賈詡起來。兩人都跪得雙腿發麻,站都站不起來。劉鑫隻好讓人把兩人扶起來,再叫來廖化和孫乾,共進晚餐。

“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了,城池是必須要守的,一旦城被攻破,我們的損失就大了。這次龍吟軍雖擊潰匈奴軍,但廣武被攻破,乃龍吟軍之恥,我希望諸位知恥而後勇。”

“我本要重罰你們,但你們曾立功無數,如若重罰,對你們不公,可若不罰,彆人會認為我不公。”

“然戰事當前,我亦不想因處罰你們而

誤了戰事。今日罰跪,隻是給你們一個警告,讓你們明白我軍必功獎過罰。你們之過,我會記著,他日你們立了功,我便免了你們今日之過,如若仍是犯錯,則數罪併罰。”

“將軍放心,我等必會殺敵立功,補今日之過。”

“嗯!”劉鑫點了點頭,今日這事也就算是過去了。

“對於匈奴來攻,你們有什麼看法?”劉鑫又問。

“匈奴乃遊牧民族,尊從強者,他們打仗向來直來直往,這種聲東擊西之計,他們一般不會主動使用,因為這在他們看來是示弱的行為。”

“此次匈奴人襲擊雁門郡,肯定是受袁紹指使,是袁紹的人讓他們這麼乾。”

賈詡這幾天也想過該怎麼去防範匈奴,心中已有一定的想法。

“匈奴兩三萬大軍前來,經張將軍和廖將軍兩戰,已是折損六七成以上。然近年來,我大漢邊境禍亂,匈奴頻頻擄掠幷州、河內、河東、河西等地,所獲頗豐,如今匈奴大有崛起之勢。”

“這次戰損,並不會真正影響到匈奴人的實力,我等不得不防。自五年前於夫羅被張將軍殺死之後,這呼廚泉便成了匈奴的單於,此次呼廚泉戰敗,單於之位必會受到挑戰,於夫羅有兩子,一子乃劉去卑,年約二十歲,聽說很是凶猛,另一子劉豹,據說是於夫羅死的前年生的,應該五到六歲了。”

“隻是不管是呼廚泉還是劉去卑,都與我軍乃是大敵,所以我軍奪了幷州之地,不得不防他們。”

“其實幷州並不富庶,為何匈奴會來我幷州呢?”孫乾提了個問題。

賈詡看了一下劉鑫,纔回答這個問題:“將軍對匈奴、烏丸和鮮卑等異族態度強硬,使這些異族深為恐懼,擔心自己會落得與烏丸人一樣的下場,所以,袁紹隻需隨便許諾點好處,他們便會出兵。”

劉鑫也明白他對異族態度強硬,纔會導致這些異族個個與他作對,但他還覺得自己委屈,他與烏丸、鮮卑、匈奴之間的恩恩怨怨,都是這些異族先挑起來的。他不過是事後報複而已。

“這次我攻袁紹,鮮卑、匈奴皆出兵攻我邊境,我軍遲早會南下,如若任由鮮卑和匈奴騷擾我後方,必會掣肘我軍南下,所以我打算,此次拿下袁紹之後,我軍需調整戰略,應對北麵的鮮卑。”

賈詡一聽劉鑫的話,隨口反駁:“將軍要慎重考慮,鮮卑、匈奴乃遊牧民族,與我大漢交戰數百年,我大漢皆奈何不了他們,反而拚命修築關口要塞,來防其南下,實是無奈之舉。”

“若要北上,天氣、環境等我軍皆處於不利的位置,天時地利皆不在我,想擊敗鮮卑大軍更是難上加難。”

看到賈詡先把難處說了一遍,劉鑫雖知他講的是實情,但心中略有不悅:“文和,並非我不知,隻是我軍邊境從遼東、玄莬到幷州,皆與鮮卑、匈奴接壤,這邊境線都有三千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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