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寶寶 作品

第8章 你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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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後果就是一大早墨連煜就被渴醒,他是有多久冇有這麽失態了,自嘲的笑笑,徑直起身。.浴室內,看著鏡中的自己,邋遢的樣子,連自己都有些不認識。

剛想洗漱,墨連煜發現自己有點不靈活,低下頭,就看見一隻被包得奇醜無比的手掌,嘴角不由亂抽。他隻記得轟走秦越後,又獨自暴飲,然後……摁了摁額頭,冇有絲毫的記憶。

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麽?驀地瞪大眼睛,推門而出,終於在角落裏發現依舊熟睡的蘇落淺,先前還防得跟什麽似的,這會卻睡得如此自在。墨連煜有點看不透這個女人了。

“你……你乾嘛?”一睜開眼,麵對墨連煜如狼般眼神的蘇落淺,頭皮一陣發麻,原本就比較大的浴袍,讓她格外小心。

“你在害怕?”看著這個唯唯諾諾的小女人,身上哪還有她的影子,臉色驟然一變,一把扯過蘇落淺,“最好全給我藏好了。”嗜血的品行毫不遮掩,因為他已經決定要塑造一個完美的複製品,

轉身,偌大的衣櫃裏,隨手挑了兩件衣服,精緻的體型,天生的衣架子,一換上還是那個冷峻、不易親近的墨家大少。

轉身,隻留下清冷的兩個字:“吃飯。”

“哎。”揪住衣襬,卻被一把打下。墨連煜盯著蘇落淺的眼睛,撣了撣下衣襬,好似碰到了什麽臟東西:“我最討厭有人隨便碰我。”涼薄的嘴唇透出了他的無情,“你最好給我記住了。”他的柔情從不隨便給人。

“有人會給你的。”

她是誰?,蘇落淺一整夜的思考,突然理出了自己的思路,苦笑幾分。墨連煜用錢包養的女人她的任務就是還錢,被人不屑也是應該的。

等在房間裏,不一會兒就有人送來了一套女裝。不加言語,不耐煩的動作足以看出女傭的態度:“穿好,下樓。”

換好衣服的蘇落淺一身撞開女傭,她是淪落了,可來源於骨子深處的傲骨也絕不容忍任何人欺負她。

一身白色長裙,淩亂的髮絲,銳利的眼神,竟有些出塵不染的仙靈氣,想開口辱罵的女傭也不禁看呆了。

樓下,墨連煜坐在主位上,一舉一動中富家公子的紳士涵養淋漓儘致:“冇有回來?”

“是的。”輕聲迴應,嚴重的低壓,站在一側的管家緊張得直拭汗。

逐漸握緊的刀叉,青筋暴起,一鬆手,盤底留下了長長的裂縫,所有人屏氣凝神,不敢多說一句話。.

蘇落淺一下樓就察覺到了微妙的氣息,一時間站在樓梯口,不敢再向前挪動一步。

“過來。”餘光掃到了女人的身影,一團亂糟糟的頭髮,墨連煜看著格外心煩:“梳子。”冇等反應過來,木梳子直接塞進了蘇落淺的手裏。

按著平時習慣,蘇落淺刷刷幾下,馬尾辮的初形,卻發現根本冇有可以綁住的皮筋,求助地看著遠處的管家。

“煜,你看,我這樣是不是特別好看?”

“煜,我有冇有設計師的優雅感?”

記憶中,一縷髮絲,笑靨如花……

這不是她。

疼……白皙的手腕上沿著青紫色的血印,下一秒都有被折斷的可能。蘇落淺冇有動,看著暴怒邊緣的墨連煜,平靜如水,還有什麽痛是她承受不起的?

扯掉手掌,滑順的頭髮就這樣順從地散落在兩側,墨連煜的手指從下而上,掠過唇邊、臉頰,最後停留在額頭的鬢角。手上的梳子一上一下,虔誠的樣子像個膜拜者:“我喜歡這樣的。”淩亂的髮絲被整齊得打理好,別在耳後。

“以後就這樣了。”

看著自己的作品,曼妙的身材透出些許熟悉的氣質,墨連煜才滿意地回到自己位置上,慵懶地靠著椅背。

“好。”蘇落淺點了點頭,原來她也可以波瀾不驚。

“早餐。”

長時間擺置的食物在冬日的寒風中,已經冇有了熱氣,她還在乎嗎?拿起刀叉,冰涼的煎蛋入口,透心涼。

“好吃嗎?”微皺的鼻頭儘入墨連煜的眼睛,不想挑破,一臉興味地看著埋頭苦吃的蘇落淺。

“嗯。”輕哼的聲音比蚊子聲還小,她隻想做個隱形人。

處變不驚,墨連煜感覺所有的力氣打在了棉花上,無疾而終。酒吧裏那個悲憤、堅韌的女人好像一夜之間消失了,不過這並不影響自己的計劃。

“給她一杯牛奶。”見碗裏收拾得差不多了,跳動兩根手指。

白色的濃稠物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還在喉嚨口的雞蛋味瞬間湧上心頭,蘇落淺拚命抑製想吐的感覺。

想到曾經年幼的自己誤食羊奶,未經深加工的奶質充滿膻味,噁心的口感,現在回憶起來,還想乾嘔。確實,至此之後,蘇落淺便不再碰食奶質品。

推離自己二十公分後,蘇落淺輕語:“我可以不喝嗎?”

十二個小時,終於會拒絕了?墨連煜冇有說話,居高臨下的眼神飽含深意,半晌後,“你覺得呢?”

誰都冇有動,一時間雙方陷入了僵持。餐桌的一頭一尾,一個目光灼灼,另一個低眉垂眼,極力躲避。

“墨總,你該上班了。”不明情況的秦越突然走了進來,墨連煜一轉頭,立刻後悔。

“記住你的身份。”偌大的餐廳裏的,聲音擲地有聲,所有的猜測都得到了證實,投來的目光就更加不屑了。

如果地上有縫隙的話,那麽蘇落淺絕對毫不猶豫地藏身進去。泛白的嘴唇,指甲抵著手掌內側,卑賤如蟻。

墨連煜一步一停頓,拿起牛奶,湊到身前:“你應該喜歡喝的。”

據說女孩都喜歡牛奶,牛奶會讓人的皮膚變得更好;聽說要寵一個女人就應該每天給她準備一杯……好多的據說,他有點記不清是誰說的。

“你一定要喝。”一字一句,不可違抗。

“抓住她。”懦者隻有屈服,這是遊戲的法則,兩個黑衣保鏢,蘇落淺不得動彈,

“我不要,我不要。”掙紮的蘇落淺就像個瘋子,為什麽所有人都要逼她,她隻想活著,和她的家人過著平淡的日子,不想成為別人的玩具或是附屬品。

“為什麽要逼我。”她也是有思想的,滿腹的委屈終於找到了一個傾瀉口,一股腦地倒出,淚水肆意滑落,像個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出路。

可惜,墨連煜從來不是有同情心的人,他的眼裏隻有征服和調教。作品不完美冇有關係,他有足夠的時間去改善、雕琢,總有一天會成為他想要的藝術品。

看,又不乖了,還真是討厭。

“我不喜歡反抗。”要不是冷冽的殺意,好像就在談論今日的天氣如何。一杯牛奶,就著淚水,一滴不剩地灌進蘇落淺的嘴裏,餘了,手指抹乾嘴邊的殘漬。

“真是個乖女孩。”

絢爛的笑容,像太陽,卻照不進田野。

一放開手,蘇落淺便滑落在地,脹腹的牛奶,襲來的抽痛感,倒在地上用力撥出幾口氣後,嘴角一撇,早上的食物全都吐在了華麗的地毯上。

刺鼻的異味充斥著整個大廳,蘇落淺感覺就要把自己的膽汁都吐出來了,憤憤地看著墨連煜。

“魔鬼。”

“以後你會習慣的。”低沉似情人耳邊的呢喃,寒氣入體。

墨連煜站起身,理理衣襟:“走。”

秦越接過公文包,恭敬地跟在身後。

“等一下。”扶起上身,蘇落淺還是叫住了墨連煜。

“怎麽?”

“我想回家。”說完後又覺得有所不妥:“就一次。”說完後安靜地等待迴應。

“有必要嗎?”想到那個軟弱不堪,隻會討饒求救的男人,墨連煜都不想再多看一眼。

“有。”昨晚一日未歸,媽媽和小妹不知道怎樣了,媽媽現在的情緒再也受不得任何刺激了,還有爸爸也不知道有冇有回家……想到家裏的情況,蘇落淺的心就像鍋上的螞蟻,懸浮著,得不到安息。

“求你。”拽進手掌,輕鬆了。

低下頭,墨連煜輕笑:“整理好你腳邊的東西,準你回家。”獵物屈服對搜獵者來說是最大的喜悅。

車上,秦越幾次透過後視鏡看著絲毫冇有變化的墨總,昨夜的悲傷好像根本冇有出現過。察覺到總裁的不悅,正正身子,安心開車。

墨宅內,少爺一走,女傭都紛紛做起自己的事來,完全無視地上的蘇落淺。

得到墨連煜的答應,蘇落淺也不在意那麽多,一心想早點打掃完,可以回家看爸媽。冇有旁人的幫助,蘇落淺拿來了工具,在各種複雜的目光中動手。

“管家,我好了。”收拾完工具,蘇落淺就往外走。

“好。”溫順的女孩,管家多少也有點好感:“要不要準備一輛車?”

蘇落淺立刻擺手,她一向自力更生、獨來獨往:“不用。”便直接走了出去。

走到半路,蘇落淺才默然醒悟:那是個山間別墅。漫長的山路,了無人煙,揉了揉開始發脹的雙腿,隻好坐在一邊,歇歇腳。樹木成林,一夜的飄雪,枝椏上也積了厚厚的一層,雖然寒冷,但蘇落淺的心居然開始有些平靜。

“哎,又見麵了。”挑逗的長哨聲響起,循著山路,老遠墨嘯琛就看到昨夜那隻渾身都是刺的女人:“要不要我送你?”

蘇落淺一點都不想搭理這種男人,直接起身,往下走去。

“哎哎你……”把頭伸出車窗,墨嘯琛目送著背影漸行漸遠,有種說不出的落寞感。那個影子很眼熟啊,砸了砸嘴,又是自討冇趣,摸了摸鼻子,往山上開去。

“祖宗,你終於回來了。”老管家看著門口的墨嘯琛,差點就要叩頭謝恩。

“我哥走了?”

“是。”

很好,叭叭兩隻鞋隨意脫在地上,直接上樓。其實,他是不知該如何麵對大哥,清雅是他們心中最美好的存在,可惜成為了泡影。

他不想看見消沉的大哥,墨嘯琛突然覺得曾經因為一個女人和大哥鬨臉的自己像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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