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何自在

 

十天前，他還叫何自在，而李淩是另一個人。李淩順著回憶試圖尋找這兩句身體的聯係，而恰好十天前他們之間就有聯係。何自在是一名馬匪，而且是牛首山五當家。當馬匪前是一名秀才，這也是他在讀書路上的最高成就，之後就是屢試不第了，足足考了十五年，他還是一名秀才。在某一天趕考回來被牛首山大當家抓住之後，他順利成為了牛首山的一名成員，由於讀過書，業務能力還蠻強，他一年半就坐上了牛首山的第五把交椅。李淩也是一名書生，家境還不錯，和老馬說的實話，他是江南的一名富家子弟。由於家實在看不慣他平日的作風，他被迫結束了在江南的舒適生活，跑來京城投靠當官的三叔。那天何自在像往常一樣巡視著牛首山那條由慶州通往大梁城的道路時，恰好看見了一行馬車，何自在知道大魚來了，因為足足有十二輛馬車，而車伕恰好是自家兄弟。由慶州前往大梁城有兩條道路，一條水路，一條陸路，水路經石鱉渡轉騫州再到大梁城，航路比較曲折，共七百水路。陸路則是轉穗城直到大梁城，隻有四百。李淩是坐船到慶州的，在下船時心血來潮想要坐馬車去往大梁城，再由大梁城前往京城。而他冇想到的是，仆從隨口喊來的車竟然是前往匪窩的賊車。但他不是一個人，和他一起去的還有一個胖子，一個道士和他們的近五十個仆從。何自在看見自家的車馬上就要到了，馬上拉了兩百個兄弟趕過去。“老二說我最近有喜事，冇想到是這大的喜事啊。”何自在心喜滋滋想著。車外嘈雜了起來，李淩掀起馬車上的簾子一看，遠遠地看見浩浩蕩蕩幾百人騎著馬趕過來了，“壞了，遇上馬賊了”李淩心咯一下。車外的人驚恐的要逃跑，但很快就被馬匪包圍著用馬鞭趕了回來，就像趕羊一樣。“車上的人都趕下來，男人和女人分開。”何自在吩咐手下的嘍囉。很快人就被趕成了兩堆，一隊三十多個男人，另一隊則是胖子的十幾個侍女。兩隊人亂鬨哄的，誰敢尖叫，馬匪直接用鞭子抽，直到兩隊都安靜下來。胖子苦著臉站在李淩身旁，車隊大部分都是他的財產，這下全冇了。李淩也一臉苦相，早知道繼續走水路了，這下不知道還能不能到京城。小道士則和他的幾個道士手下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塵埃落定，何自在晃著大刀笑嘻嘻走了過來，道:“歡迎各位來牛首山作客，你們的財產我們就笑納了，你們的人可以選擇加入我們，就可以好好地活下去，這是牛首山的規矩。”“大王，您看我的貨物和仆從都落在你的手上，我就都送給大王了，但能不能放我走啊。”胖子哀求道。“按我的規矩來說呢，走也不是不可以。”何自在說完，胖子臉上一喜。然而何自在繼續說道:“不過要問問我手下的刀同不同意了。”胖子臉色又苦了起來。“別怕，我不是要殺你們。可我這人呢有點原則。”何自在說完，眾匪都大笑起來。一眾小嘍嘍附和道:“我們五當家可是很講原則的。”這話說的冇錯，在五當家來之前，牛首山巡山向來是男的收編，女的也收編，無論老幼，美醜貴賤，統統都要，主打一個兼收並蓄。這也為牛首幫的壯大發展提供了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但是儘管人數上有很大提升，但往往在和其他幫派鬥爭時並冇有占到多少便宜。一方麵老幼和女子的人數吸納太多，戰力上冇有多少提升，反而要消耗不少糧食，強逼人上山又有不少人跑路。而且常常發生搶女子的事件，內部爭鬥比較頻繁，致殘者不在少數。何自在來了之後，男的善良正直不要，女的水性楊花不要，老的年過五十不要，幼的低於十歲不要，主打一個講原則。按何自在的說法是幫派是黑惡勢力，太過善良正直的人和企業文化有很大沖突，時間決不能要的。女的水性楊花容易讓幫派兄弟起衝突，也不能收。老的超過五十已經冇有多少剩餘價值了，幼的低於十歲培養週期太長。提出伊始，當然是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對，但大當家和二當家經過深思熟慮，采納了這四條。後來證明這是對的，幫派實力得到了提升。後來還提出了幫派考覈，考覈幫派成員業務能力，內容涵蓋幫派爭鬥、幫派規章製度遵行、城池業務拓展、線下人員發展等一係列內容。這使得牛首幫在眾多幫派中脫疑而出並且發展出了城池業務線，成功在城內開設了車行、賭館和妓院等設施。而由於還建立了諜報係統，這些業務線都得以隱秘進行。現在幫派可謂是人才濟濟，財源滾滾。憑此種種，何自在在眾多當家地位中，僅次於大當家，因為五當家的叫法是按進幫順序來排的。“現在大家用這把刀割破手指，一個個來。”說完何自在晃了晃了手的刀，指著胖子說:“你先來。”胖子不敢含糊，連忙用刀割破了自己的食指，之後眾人依言都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我這把刀叫真言刀，隻要沾到了你們的血，問你們問題，你們就無法說謊。”何自在說道。被俘的眾人震驚的無以複加，他們都冇聽說過還有這種寶貝。何自在不管他們臉上的表情，直接問道“你們誰殺過人”五十多人隻有寥寥幾個站了出來，三名男子，一名女子還有一個小道士手下的道士。“很好，歡迎你們加入牛首山。”何自在笑著說道，讓手下把他們帶走。接著又問到:“你們誰放摺子錢（高利貸）。”這下冇人站出來。何自在也不管，接著問:“你們誰去過青樓妓館。”這下有十幾個人站了出來，包括李淩和那個胖子。何自在微微一笑，一群馬匪就要帶走他們。胖子急了:“你們不能帶走我，我是齊州太守的兒子。”一個馬匪道:“管你們是誰的兒子，去過妓館就是自己人了，哈哈。”周圍馬匪也都笑了起來。李淩很無奈，自己雖然去過妓館，但現在還是個雛兒，現在也被歸為匪類了。接下來何自在又問了幾個問題，又篩選了二十個，那個小道士也被篩選進來了。最後場上隻剩下十幾個人，於是何自在問道:“你們誰乾過十萬件善事以上，就可以走了。”說完十幾個人一個人也冇走，何自在笑道:“各位以後就都是自己人了。”其中一個人道:“我不服，這條件壓根就冇人可以達到。”一匪類直接反駁:“怎冇有，上個月就有一個，你自己達不到罷了，說白了我們都是一類人。”另一匪類接道:“也不能這說，其實我們也都是好人呀。”“說的冇錯，哈哈，以後我們就是自己人了，我們不會虧待你們的。”一匪類看見那人快哭出來了，直接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