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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宿 作品

第五十九章 畫中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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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天蔽日的蛾子越來越少,剛剛變暗的天色也恢複了一些亮光。

我還在為著餘弦對我惡劣態度心生不爽時。

他一邊揮著滅魔劍,一邊走近我身邊。

乘著空隙,將我拽入他虛化的圈子裏。

一手摟著使勁掙紮的我,一手依舊不停息的揮舞著滅魔劍。

我停下掙紮,賭氣的低頭不看他。

我知道此刻並非賭氣的好時機,可是控製不了的煩躁。

“剛剛的話並非我本意,是心魔作怪。”他語氣討好地與我道歉。

“我冇有怪你不過你也冇說錯。”我壓下心裏的委屈不甘,努力讓語氣變得輕快。

“清婉有所不知,修為越深,心魔便越甚,所以很多大宗師到後麵敗的原因都是心魔。”餘弦的語氣有些懊惱。

“這事我聽師父說過,他說靈界修士千千萬萬,能走到上界的,少之又少。”

以往我曾經問過天啟,上界是否也有玄清門。

師父說,上界是有,不過並非全是靈界玄清門的弟子,而是後麵又進入了其他宗門家族的修士。

玄清門也並非所有修士都成功上去了。

我問他,那些修士都去了何處?

他說,修士升上界之前會經曆很多考試,所有考驗中,心魔折損的最多。

餘弦點頭,雖眼觀八方,嘴裏還不停的給我灌輸常識。

“其實我們升階時,會經過夢考,心魔,以及對外物的貪婪,雷劫反而是最次要的。”

原來是這樣啊。

難怪之前經常夢裏發生一些事,還有人在夢裏給我送東西。

餘弦看似恢複了清明,可是又似乎還沉溺在其中。

“那些都是真實發生的,很多東西在夢裏是不能吃的,你要控製自己的**,斷舍離。”餘弦又道。

“師叔祖還冇清醒?是又要教育我師父冇教好我嗎?”我故意試探他,想看看他的心魔承壓能力如何。

“剛剛那些話都不是我的心裏話,你知道的。”餘弦懊惱的低咒一聲。

“我聽著像是你心裏發出的最真心的。”我故意與他作對。

明明我都能控製,他那麽深不可測的修為,居然說控製不住。

還說的那麽難聽,這是心裏本來就對我不滿吧!

我想著想著,便覺得大概就是這樣,怒氣也隨之而來,心裏不受控製的想要發泄。

“清婉,你要控製住啊!我們還冇破這個陣,別你又陷進去了。”

餘弦不虧是老祖宗,察覺到我的情緒不對,趕緊出言打斷我的胡思亂想。

好險。

我拍了拍胸口,差點就又被那種情緒占領了心理。

“這個陣,怎麽破啊,總不能一直受他乾擾吧!”

我們想前進,前進不了,前方的路似乎是斷的。

霧氣太大,進去了又走回原地,最重要的是,陣不破,就連靈力都用不了。

每個陣冇破之前,都走不通。

這似乎纔是困神穀的規矩。

“一直待這也不是辦法,先把蛾子解決了,再找陣眼。”餘弦揮舞的滅魔劍發出一陣陣風鳴聲。

此刻一直蛾子衝破餘弦的圈子,闖進來,直直朝著我飛來。

我看見蛾子猩紅的雙眼,以及尖細的獠牙。

“不對,這不是蛾子,這是變異的某種妖獸,看似蛾子,長得反而有些像蝙蝠。”我抬起仙雲劍唰的揮下去,將靠近我的蛾子砍死。

“不管是什麽東西,眼前的困境要解決完,才能找陣眼,不然……”

餘弦神色陰沉的邊砍蛾子,邊四處張望,“前方有一條小河,我們去那邊找。”

剛來時並未發現河流,確實挺古怪的。

這個時候不管出現什麽,都會讓我們提高警惕,也要倍加關注。

其實困住我的陣時刻都在變化,彷彿有人一直站在暗處觀望,甚至在按照我們的修為調節陣法的難度。

更甚至是有種不能讓我們死在半路,一定要把我們引到終點的感覺。

可是每次暗處的人都漏算了餘弦的修為。

似乎都將他與我們擺放在一個位置上。

這就造成了每個陣法到最後都被毀的徹底。

逃出去的守陣人又急著走,並未與後麵的守陣人交代。

是以每次麵對我們的守陣人都犯著這個錯。

越來越靠近河流,我能清晰的看到河底的鵝卵石,以及遊動的魚兒。

隨著蛾子越來越少,河底甚至出現了水草。

這時河底突然冒出了一塊大石頭。

石頭上麵平整,下方立著幾塊立柱一般的石柱。

餘弦覺察到了,他指著河底,“等下你潛入水底,看看陣眼是不是在下麵。”

“好。”

此刻我也不與他多廢話。

再尋不到陣眼,又使用不了靈力的情況下,餘弦怕是也堅持不了多久。

我看他揮舞滅魔劍的姿勢已經冇有開始那麽快、準、狠了。

在我靠近河流的那一瞬間,餘弦為我掃清了障礙。

清理了一條出去的通道。

我乘著這個縫隙,隻身跳進清澈見底的河流。

看著冇多深的河流,我卻半天遊不到河底。

我感覺有些憋悶,出不上氣了,趕緊掏出避水珠含在嘴裏,又繼續往下走。

餘弦,你撐著,我馬上就到了。

好吧,我是在為我自己打氣。

再遊不到河底,我就要崩潰了。

那種絕望鬱悶的情緒又一次席捲而來。

這需要多強的心理防禦才能戰勝啊。

每次情緒煩躁時,我都希望自己大哭一場,哭完大概會好點吧!

河裏有水,也不會有人知道我哭過。

於是我放開了情緒,任由悲傷絕望席捲我。

我暢快淋漓的在河水中哭著。

雖然發不出聲音,可是眼淚跟河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到底哭冇哭。

哭著哭著,我竟站在了大石頭上。

我跺了跺腳,石塊很穩。

我又遊到石塊底部。

下麵用手臂粗的五根石柱支撐著石塊。

中間是空的,有一塊玉。

玉是偏冷光的白玉,中間一點緋紅似血染就。

那點血色慢慢變大,大到似要將我籠罩、融化。

我的眼前以及世界彷彿都變成了鮮紅的血色。

我走進了一個滿是鮮紅的畫中世界裏。

遠處震耳欲聾的廝殺聲,兵器碰撞聲,鑼鼓聲。

雖還未走進,卻能深刻的感覺到戰場的血腥與慘烈。

每一次鑼鼓聲響起,就是一次衝鋒地廝殺怒吼。

我並不想往前走,我知道,那會讓我看見一個我並不想看見的畫麵。

可是腳步依舊往前邁著。

身體的意識似乎都遠離了,聽不見我的指揮。

我是誰,我在哪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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