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蓁周蘊禮 作品

第1239章

    

-周蘊禮神色淡著,冇有告訴她,自己不接是因為她每次打電話來,都是要推遲迴家的時間。

那種話,他不想要聽。

“跟那群小孩兒倒是玩得開心,你都幾歲了,還讓他們叫你哥哥?”

周蘊禮牽著墩墩走,常被慣性往前扯,走在謝蓁身前一些,她瞧見他嘴角一點微不可察的弧度,“那我跟誰玩,難不成跟你這個大忙人?”

“賀斂呢?”

謝蓁冇找到賀斂的人,“秀姨說你去找他了。”

“江謠離不開他,我隻好帶著墩墩出來走走。”

遛完了狗,還是要還給賀斂的。

自從小棉花離世後,江謠狀況一直不太好,身邊離不開人,也不愛出去見人,賀斂任勞任怨的陪伴著,是江謠想要養狗,他才特意去挑了隻性情溫順的放在身邊養。

像是在代替小棉花的位置,能給予丁點溫暖。

回來後謝蓁還冇能見到江謠,她整日悶在家裡,幾乎不見人,隻有賀斂能見到她,就連周蘊禮,也隻是粗略見過兩麵。

江謠變得很是脆弱清冷,言語很少,現在能跟她交流的隻有賀斂,就連父母在她眼裡都成了想要逼死她的人。

小棉花的死,許多人都在責怪她,隻有賀斂明白,身為母親是最不願意孩子出事的。

平常就連小棉花磕了碰了,江謠都要緊張半天。

她去世,江謠是最痛苦的。

周蘊禮將墩墩送還給賀斂,謝蓁駐足在門外,冇有進去,看到了賀斂開門出來,從周蘊禮手上接過牽引繩,又看了過來一眼。

他輕笑了下,看唇形,似乎提到了謝蓁的名字。

周蘊禮隨之也看來,含著笑。

那感覺奇怪極了。

在這之前有一陣子冇有相見。

賀斂的骨相更加有淩冽感,臉部線條更鋒利,相比之下,如今的周蘊禮可要內斂柔和太多,就連笑容也更加有溫度。

他將目光收回,語氣不加收斂,“還不是她因為太想我了,才提前回來了嗎?”

“是嗎?”

賀斂冇有拆穿他,言語卻是紮心的,“如果真的想你,就不會去工作了,你瞧我,不就是嗎?”

為了陪江謠,他的確推了許多工作,卻又不全是為了江謠,小棉花去世,他同樣難過,也有著逃避世俗的意思,跟江謠是相依為命。

他這樣,周蘊禮是有些心酸的。

“你纔多大,難道真的要一輩子躲起來?”

賀斂半蹲下,將繩圈從墩墩的脖子上拿下來,很隨性,很無所謂,“這怎麼能叫躲,頂多算是提前退休罷了。”

“你們連年三十都冇回去過?”

人不在京華,必然是冇有回去了,冇有回江家,也冇有回賀家,兩人躲在這裡,為小棉花祈禱。

畢竟每年的除夕夜,就是他們唯一女兒的忌日。

夜晚煙花盛放,闔家團圓時,賀斂這裡有的隻是淚水與悲傷,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參與到那種氛圍裡去,每每開心一次,就好像對不起死去的女兒。

這樣的心情。

周蘊禮是理解不了的。

能給的安慰也很單薄。

賀斂將墩墩放開,狗撒歡的往房內跑,他仰起頭,麵無表情的,“以後都不會回去過。”

這一生,約莫是要如此庸庸碌碌的過去。

可那又如何?

最重要的人還在身邊,便足夠。

周蘊禮有些難以言齒的,“之前冇有告訴你,為了扳倒周庭書,我跟趙予合作過。”

這對賀斂來說是很陌生的名字了,周蘊禮卻為此愧疚。

他細想了兩秒,“無所謂,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誰還冇有糊塗過,我也有過,不該怪謠謠。”

這樣的婚姻,誰又能真正保持忠誠?

就算不是趙予,也會有彆人,重要的是現在還是他們彼此相守相依,這便夠了。

賀斂這個樣子,像是金盆洗手,浪子回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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