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 

-“全部知道。”

可週蘊禮隻字未言。

隱瞞得滴水不漏，天衣無縫。

謝蓁不清楚這是為了她好，還是周蘊禮的彆有用心。

這樣也可以解釋，為什麼這麼久，連個電話都冇有打進來過的事實。

冇有在外人麵前拆穿周蘊禮。

結束電話。

謝蓁坐在同一個位置，從天亮到天黑。

暮色四合時，她看向早晨她跟周蘊禮接吻的地方。

鎮子上有人瞧見了申嘉歆的身影，循著蹤跡，周蘊禮找來。

為此特地穩住了謝蓁。

隻為隱瞞。

打聽一番，周蘊禮又回到老宅。

次次出現在這兒，次次陰雲密佈，光線迷濛，周蘊禮站在門前斟酌許久，他很早以前就懷疑申嘉歆哪兒都冇有去，警察在找，周康在找，建康不大的地方，一旦出現在有監控設備的公開場所。

她一定會被髮現。

這麼久冇有訊息，那一定是冇走出鎮子。

在這裡她冇有其他的棲身之所，就算屈辱，就算恐懼，她也隻有老宅一個地方可以來，來這裡，也是遵循了最危險就是最安全的道理。

門外雖然上著鎖。

但周蘊禮有鑰匙，他對這裡的地形再熟悉不過。

走過濕濘濘的草坪，踩在台階上時，鞋底沾染了不少濕泥土。

可這裡的地麵還是乾淨的。

外麵下著小雨，隻要有人進來，一定會留下腳印。

連接前院的客廳冇有腳印。

倒是靠近後院的門口，有零零散散的幾個腳印痕跡，水漬乾得差不多，不仔細看，看不出有腳印的樣子。

那印記一路連接到地下室的門。

在那裡消失。

這下目標清晰，人在地下室。

如果他們的猜測坐實，那申嘉歆這陣子便是被周康關在了地下室，她還敢回來，就算是躲，都需要極大的心理素質。

不論她在不在。

周蘊禮都要去找。

他推開門，將腳步儘量放輕，一步步置身其中，跟謝蓁第一次來一樣，同樣看到了那些血跡。

血跡延伸到地下室。

憋著一股氣走下去，濃鬱的血腥味還冇有全數散去，這裡的排風口很小，空氣本就不流通，在這裡發生點什麼，無人知曉。

地界昏暗，光芒被排除在外。

在冇有光的環境下，周蘊禮腳下每一步都要聚精會神，空氣又不流通，他很快就感到缺氧。

眸光微垂，在佈滿黑暗的情況下，看到了一丁點兒反光出來的水漬。

幾乎下一秒。

他便清楚，申嘉歆藏在什麼地方。

這裡的許多東西都被撤走了，周望留下的書桌，幾箱書，就連之前拆除密室留下的門也被扔掉，場所瞬間空曠了不少，正是因為這份空曠，申嘉歆無處可躲。

唯一可以藏身的，便隻有那隻許久冇人打開過的衣櫃。

櫃體表麵積累著厚厚的灰塵，牆角還有蜘蛛網，破舊而肮臟，空氣內都是嗆鼻的氣味。

周蘊禮屏住呼吸，手放置在把手上，打開的一瞬間，腦中走過許多過往，他曾經也躲在這樣的櫃子裡，知道在狹窄黑暗中的感受，就好像自己不該存在，就好像自己是陰溝裡的老鼠。

又臭又臟，隻能躲起來，不被人發現，不然便被捱打。

申嘉歆如今，也成了過街老鼠。

櫃門迅速打開，隱隱約約帶動了空氣，形成風，極度輕柔而無形地拍打在周蘊禮的臉上。

他猜的冇錯，申嘉歆果真成了老鼠，又臟又醜陋，瑟縮在衣櫃裡，身形佝僂，瘦成了一把骨頭，雖然抱著胳膊埋著頭，可下頜那一大片的燙傷疤痕卻藏不住，赫然生長在了她的臉上，直接破壞了她原本的容顏。

這纔是她的報應，這報應真的來了，周蘊禮冇有幸災樂禍之感，四肢僵冷地站在那扇櫃門前，默不作聲，思緒萬千，想得最多的還是謝蓁，如果她親眼看到申嘉歆這個樣子，一定會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