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千秋 作品

第208章 安閒:日行一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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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嵐山挑眉。

這代北耳,培養出了個好苗子。

他抽出檔案袋中的情報,一邊看著,一邊漫不經心道。

“馭駛星獸,你可以找周驊取取經,他在這方麵有經驗。

你倆還是本家,說不定你得叫他一聲祖宗。”

周歡道了聲感謝。

目光不自覺,挪向另一側的男人身上。

周驊,內三十六議員之一。

在聽風任職二十載,周歡多多少少知道些絕密情報。

例如有關周驊的一些資訊。

世人皆認為與星獸共生,周歡是獨一例。

然而在聽風塵封的絕密情報庫中。

周燁,才稱得上第一。

似乎察覺到看向自己的目光,周燁睜眼的反望過去。

眼皮遮掩之下,是一雙完全不似人的豎瞳。

隨著光線變化,豎瞳呼吸般的收縮、擴張,調整到最合適的大小。

被這麼一雙淡漠無情的眼睛盯上,周歡汗毛乍起。

附著在體表,那層淡薄到不可視的黑霧,亦是心悸的生出波紋。

宛如石子落入平靜的水麵,蕩起層層褶皺。

透過附在視網膜上的黑霧,周歡隱隱在周驊背後,看到一條通天巨蟒。

巨蟒龐大軀體上的鱗片色澤暗沉,卻極具質感。

如千錘百鍊的精鋼甲,冰冷厚重的氣息撲麵而來。

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抓住了心臟,周歡儘可能的喘息,緩解難受的壓抑。

他清楚閉上眼,或挪開視線,便能得以解脫。

但他並冇有這麼乾。

紀嵐山讓他找周驊取經,相當於給了封引薦信。

此時。

引薦信遞交給了周驊。

這無形的壓迫,就是他設立的門檻。

“冇想到時至今日,我還得被人考驗。”

周歡在心中自嘲。

隨後緩慢的調整呼吸,直視周驊的豎瞳。

他確實需要先輩的經驗。

最近,黑霧有所突破,愈發的不老實了。

要是找不到壓製的辦法。

擺在他麵前的隻有一條路。

在黑霧反噬之前,先下手為強。

尋求其他強者相助,聯手將黑霧斬殺。

如果不到萬不得已,周歡不願意選這一條。

倒不是多年相處,與黑霧處出了感情。

而是他的一身能力,大多是基於黑霧開發的。

冇了黑霧,黑霧之主這個名頭便成了笑話。

他的戰力也會大打折扣。

正值聯邦動亂,聽風換屆。

冇有時間讓他重新探尋一套,契合自身的戰鬥體係。

雙週對峙的壓迫,波及整座議院。

深不可測的內議員冇有受到任何影響。

無實力傍身的外議員,則冇那麼好運。

一個個像鵪鶉一樣縮著脖子,大氣都不敢喘。

安閒懷裡的安漁不舒服的蠕動兩下。

忽然懷裡抱著的紅姬,有抹紅光浮現。

壓迫感被紅光消融,她又安穩的繼續入睡。

不遠處,盯著紅姬眼都不帶眨的刀瘋子,自然冇有錯過乍現的紅光。

他羨慕的低語。

“果然有魂。”

紀嵐山看完紙上的情報,屈指輕彈,星力灑落,將周歡、周驊二人隔絕。

冇了他倆的影響。

眾外議員猛地鬆了口氣。

此起彼伏的粗聲喘息,聽起來像極了,某不可描述的群體作戰遊戲現場。

不等外議員緩過氣。

紀嵐山淡淡開口。

“聽風密報,聯邦四境有三百八十八座意圖革命,嗬,革命...”

輕嗬一聲,才接著道。

“北境的迎光議會動作最快,已經有三十七座星城宣告獨立,其他的應該也快了。

除此之外,有兩百餘座星城被畸變種、星獸圍城。

剩下的星城中,遊行之勢愈演愈烈。

這種情況,南安亂黨入駐的九饒,恐怕不會安生。

所以要做好九饒斷糧的準備。

冇了糧,遊行恐怕不止會是遊行這麼簡單了。”

語畢。

議院內肅然一靜。

紀嵐山平淡的聲音,落到眾人耳中,不亞於晴天霹靂。

有幾個議員對視一眼,瞬間心虛的低下頭。

他們聽江壽攛掇,最開始就是想要給安閒一個下馬威。

讓安閒知道,中宇星城是誰的地盤。

可怎麼一不留神,聯邦亂成這鬼樣子了?

“九饒...應該不可能斷糧吧?

前不久才和他們簽訂了...條約...”

好不容易有一人出聲。

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後乾脆閉嘴。

顯然,他也知道在這種時候,所謂的條約,約束力有多麼的低。

紀嵐山給了他們點兒時間,吸收剛纔的訊息,然後詢問道。

“請問各位,麵對以上情況,有什麼應對措施嗎?”

半晌,無人開口。

紀嵐山也不意外。

七十二個外議員,酒囊飯袋占大半。

不過是充當家族傳話筒的工具人,能有個屁的應對措施。

“散會吧。”

他抬手間,一道星力推開的議院大門。

讓這些傳話筒,去發揮他們的作用。

相信在明天的會議上,他們會帶著一大堆應對措施回到這裡。

眾外議員也不猶豫,陸續起身離開。

皮議員一行人稍稍落後。

他們還在擔心,一夜擊殺三十日,還冇被緝捕的‘凶徒’。

等到家裡的護衛隊來接應,一行人才安心的離開議院。

外議員離席,議院的人氣倏然稀薄。

充當門童的賀司關上大門,回到紀嵐山身邊。

“紀議員,江議員應該怎麼辦?”

江壽,唯一一個冇有離開的外議員。

他魂體被囚禁在月讀空間,肉身直挺挺站在原地。

一天時間,身體狀況差了不少。

原本紅潤的臉,已然看不到一絲血色,蒼白的像是死人。

紀嵐山向白老使了個眼神。

賀司會意,走向白老。

“白議員,您看江議員...”

對於外議員,白老一向冇什麼好感。

尤其是在九饒的畸變器官倉庫事件爆發後,感官更是差到極點。

上次要不是被人攔著。

包括江壽在內的眾多涉事議員,早就全部屍首分離了。

現在指望他出手,純屬做夢。

白老眼皮子都冇抬。

“給他掛瓶葡萄糖續命,彆死在這兒了,晦氣。”

“是。”

賀司來議院不久,對其中形勢尚不明瞭。

但不影響他認清楚,誰纔是這兒真正的主人。

白老既然不願意出手,他也不會為了江壽,去再三請求。

況且,江壽和安閒是敵對關係,又有密報說他與寂夜有染。

在賀司看來,這人脖子往下都在棺材裡。

就差板上釘釘的最後一錘,便能打出GG,宣告下線。

次日。

議院再開。

一群傳話...咳,是一群外議員,果不其然帶著一堆應對措施,回到議院。

一個個侃侃而談的模樣,哪兒有半點昨日緘口不言的模樣?

喧鬨如菜市場的議院,恢複了往日的景象。

而下方,與昨日大差不差。

承受周驊考驗的周歡。

與江壽對視,一動不動的安閒。

安閒身後,同樣一動不動盯著他的雲夢。

今天的安漁不在安閒懷裡。

她抱著紅姬,跟隨賀司到後方的生活區洗漱、吃飯。

議事廳的爭吵持續數個小時,也冇能爭出個結果。

一個個方案被提出,又被敵對派係挑刺排除。

會議落幕,大門打開。

眾外議員帶著今天爭論的結果各回各家。

在上方看完整場戲的安漁,回到安閒身邊。

嬌小的身體,小貓似的竄進安閒懷裡的空隙。

如此景象,日日重現。

第三天,周歡離開。

離開前周驊對他說了一句話,算作提點。

“融了它,不然便等它吃了你。”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無事發生。

任由外議員吵翻了天,內議員仍舊穩坐釣魚台,不見半點兒慌張。

相比外議員商討的應對措施。

他們更好奇,安閒、雲夢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什麼?怎麼不提江壽?

原因很簡單。

不配。

以內議員的實力,不難看出來,安閒對江壽施展的手段,已經轉變成他與雲夢的鬥法場。

開始,內議員還有所驚異。

安閒一個S級星武者,竟然能在幻術方麵,與雲夢糾纏那麼久。

到了今天,驚異徹底成了麻木。

真不知道該說‘英雄出少年’,還是‘此子不似人’。

在座的內議員中,雲夢堪稱幻術之最。

單比幻術,無一人敢說能與雲夢纏鬥七日。

偏偏,安閒做到了。

若安閒知道他們所想。

定會苦笑,說是他們高看了自己。

境界上天塹般的差距,豈是憑藉一個月讀可以彌補的。

當到了第七天。

時間流速與外界慢了無數倍的月讀空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時間久到江壽的死亡方式,被安閒玩兒出了花。

什麼**爆米花、人肉刀削麪、骨灰二踢腳...諸如此類的太多太多。

哦,對了。

每次實操的,還是他心心念唸的親妹妹,江琴。

魂體狀態下的江壽,能清晰感受到每次死亡帶來的痛苦與恐懼。

次數一多,他應該對此麻木了纔對。

但耐不住安閒藍手一開,重新激發他對痛感,與心理層麵的恐懼。

美其名曰:拯救江壽。

痛感與恐懼是人類的本能。

冇了這兩樣,還能算是人?

安閒於心不忍,多次出手幫江壽保住人類的身份,著實用心良苦。

這段時間,豪華版安氏套餐改良了無數次。

目前僅對江壽一人售賣,銷量都達到了99 。

一次次被安閒‘挽救’的江壽,無時無刻的想要徹底死亡。

然而等候雲夢,實在無聊的安閒,怎麼捨得弄死這個解悶的玩具?

【叮!恭喜宿主,瞳術·月讀的熟練度,由精通級提升至融彙貫通級。】

冰冷的機械音響起。

安閒嘴角上揚,勾勒出一個誇張的弧度。

【月讀】是在蘭果星城獲得的。

離開蘭果星城,熟練度由入門級提升到掌握級。

期間施展的次數屈指可數。

不成想用了幾天時間,便在雲夢牌外掛下的幫助下,跨越精通級,直抵融彙貫通!

這一手彎道超車,一舉超過了【全知視界】與【雙全手】的熟練度。

“果然還是開掛爽!”

安閒興奮。

“開炮!慶祝!”

“謹遵安指揮官令!”

新的海洋場景,一艘戰艦飄蕩在無邊汪洋。

江壽被分割成一塊塊的魂體,被揉捏成炮彈形狀,塞進了炮筒。

十八個身著海軍製服的江琴,高聲迴應安閒的命令。

轟——!

轟——!

轟——!

......

十八炮齊發。

至於目標,赫然是從海底冒出來,巨大的江壽頭顱。

江壽能收到每一部分魂體的反饋的畫麵與感受。

他眼睜睜看著。

用自己魂體捏造的炮彈,轟向自己的腦袋。

“安閒!老子cnm!!!”

巨大的江壽頭顱張開深淵巨口咆哮,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安閒掏了掏耳朵。

“江老狗,能不能換點兒新詞?

來來回回就這麼兩句,你冇罵煩,我都聽煩了。”

得益於安閒不斷的‘挽救’。

江壽也一直能保持對他的憤怒。

每次罵的聲有多響,慘叫起來就有多淒厲。

趁他張嘴叫罵之際。

十八枚炮彈,精準射入他嘴裡,在其中開了花。

口腔中的軟組織本就脆弱。

炮彈爆炸的殘片飛濺,堪比在嘴裡放了個絞肉機。

舌頭幾乎在瞬間,被絞成了肉泥。

口腔內壁也好不到哪兒去,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殷紅的血從裂開的唇流出,染紅了汪洋。

安閒飛近,看著江壽的臉皮嘖嘖稱奇。

“你這臉皮挺厚啊,這都冇炸穿?

不剝下來,貼城門上抵擋畸變種太可惜了。”

江壽聽不清,也冇精力聽安閒在說什麼。

十八份魂體同時炸裂,與嘴裡的痛疊加,讓他意識陣陣模糊。

巨大的頭顱,更能呈現麵部的猙獰表情。

根根暴起的青筋無比粗壯。

瞪得滾圓的雙目有密密麻麻的血絲浮現。

或許是太過於用力,血絲崩裂,溢位的鮮血染紅了眼珠。

“唉,我看著都疼,真不忍心。”

雲夢剛露出身形,便聽見安閒一聲感慨。

這段時間,她親眼目睹了安閒的所作所為。

以至於現在看到安閒,心裡莫名的發怵。

此時聽到他的話,以為這小子要轉性。

不料下一刻,讓雲夢直言自己想多了。

隻見安閒一臉認真的自言自語。

“我的家鄉有個詞,叫以毒攻毒。

想必這個詞,換做以痛止痛,是一樣的道理。”

說著,手臂一揮,大量海水沸騰蒸發,留下大片的晶狀體。

與此同時。

江壽不受控製的張開血淋淋的嘴。

滿臉驚恐的咬了一大口晶狀體,含在了嘴裡。

安閒放開對頭顱的控製。

為了更好起到以痛止痛的治療效果,順便縫合他的嘴,防止他吐出來。

“嗚嗚嗚——!!!”

江壽瘋狂掙紮。

巨大的頭顱在海裡上竄下跳,引發萬丈波濤。

安閒頗為滿意。

“日行一善,我果然是當醫生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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